此篇為原創長篇小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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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後。
「爺!好消息!好消息啊!」一早,弘烙的聲音響遍安府。
安戌雨正在讓妻子憐雪幫自己更衣,卻見自己的隨從弘烙莽撞地跑進來,問:「怎麼這樣急得魯莽?有什麼事慢慢說就是了。」
弘烙卻沒慢下來,笑著急說:「找到了!人找到了!」
「什麼人找到了?」安戌雨微皺眉頭,後又想起什麼,愣問:「你是說……」
「找到槊姑娘了!找到槊姑娘了!」沒等自己主子問完,弘烙便趕緊給予明確的答案。
安戌雨愣著,覺得自己好像在黑暗的路途找到了一盞明燈,直問:「人在哪?」
「小的今天跟守門的打探,清晨時已入城回府,現下正在琴府呢。」弘烙也馬上趕緊一一道來。
「好,那……」還沒說完,安戌雨便想起眼前的妻子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憐雪見自己丈夫的神情,便以瞭解,輕拍丈夫的手,說:「您去吧,這三年來您一直找,好不容易找到了,就去見一見吧。」
安戌雨沉下眼,覆上妻子的手,說:「妳隨我去吧,妳是我的妻子,也該將妳介紹給她認識。」心裡卻預料起琴槊會有的反應,感受艱難。
知道丈夫所下的決定難受,憐雪也不好推拒,點頭答應。
而今日卻也是琴府的大日子。
正廳中,琴言站在主位前頭,而琴槊則雙膝下跪在他面前。
琴槊身著粉紫衫配月華裙,髻髮上只簡單簪了白色月季,些許長髮垂留於前、其餘留後,簡單卻不失高貴。
「槊兒,往後、琴樂商號就交到妳手中,妳便為琴樂商號的二當家,也會有許多事務都得由妳打理,為父教妳的可都還記得嗎?」琴言面露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女兒。
「沉穩、重思、行德,乃琴家三大訓誡,女兒時時刻刻記著。」
「很好。」琴言滿意地點頭,命身後的下人將東西端來,「現在為父將商號的腰牌給妳,妳的身分便不只是琴家的小姐,更是琴家的二當家,琴家的肩負也將擔在妳身上,記住了嗎?」
「女兒謹記。」
琴槊低頭雙手接過父親遞來的腰牌後才站起身,「爹,女兒果真沒有讓您失望吧?」一站起身,琴槊便露出嬌笑,得意洋洋地看著父親。
「妳啊,儀式才過就露出這副女兒家樣。」琴言也露出疼惜的微笑。
「反正沒賓客嘛,女兒對父親撒撒嬌也是理所當然的啊。」琴槊噘起嘴。
琴言無可奈何地嘆氣,「唉、雖說是妳接任的大日子,妳卻不肯邀約賓客。」
「本來女兒是有邀六爺跟邪公的。」想起那兩個怪裡怪氣的友人,琴槊便撒嬌似的抱怨,「說他們倆是怪人還真不為過,一個說要獨自留在江南遊山玩水,一個說要留在家裡清淨讀書,虧他們還算是女兒的師父呢。」
「哈哈哈,他們兩個性子本就孤僻,而妳也是奇特了,不與平常公子交好,偏和這兩個怪客交情友好。」琴言邊笑邊坐上主位。
「爹笑話女兒。」琴槊嘟起嘴不滿撇開頭,卻見安戌雨和跟隨在後的憐雪進入正廳,「……戌雨?」僅愣一瞬間便恢復了在外人面前的高傲姿態,微笑迎向他們,說:「好久不見了。」
安戌雨細看著眼前的人兒,雖說剛才他稍微聽見琴槊與琴言的對話就知道她沒變,但一到他面前竟選擇改變,「……好久不見。」緩緩地才回話。
琴槊點頭,望向安戌雨身後的憐雪,露出柔笑,說:「妳就是憐雪吧?我聽過許多妳的事,妳今年是十八對吧?那往後我便稱妳為妹妹,妳便喊我姐姐,可好?」
安戌雨有些意外琴槊的反應,琴槊不光是對自己冷淡了些,甚至還友待自己的妻子。
「安家小子,來陪老夫喝杯茶吧?」琴言見發愣的安戌雨,便發話把他喚來。
聽見長輩叫喚,安戌雨才回過神,上前行禮,「琴伯父好,那戌雨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坐上客位便有下人端上了茶。
見琴言將安戌雨喚過去,琴槊也朝憐雪微笑說:「來、咱們去聊聊天。」語畢,也不等憐雪反應就拉著往庭院走。
見琴槊拉著憐雪離開正廳,琴言不禁嘆氣、語重心長地對安戌雨說:「這三年來、槊兒就一直這樣,她有什麼無禮的地方還請你不要見怪。」
「琴伯父別這樣說,槊兒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。」
「不,有些事你並不明白。」琴言嘆著氣搖頭,「去年冬天,我夫人病得重,等不到槊兒趕回京便已離世,我忘不了那時的情景……」琴言感嘆地說著,回想起往事,說:「槊兒跪在地上無神望著她娘親的墓一天一夜,那時候我真希望她能夠哭出來,可是她沒有,只是無神地看著……」
安戌雨愣住,他確實知道琴夫人去年離世,卻不知道還有這件事情,「那、為何槊兒不跟我說?」急問著。
琴言沉重地嘆氣,說:「那時槊兒的丫鬟欣兒見這情況,正想去通知你卻被槊兒攔下了不讓去。」琴言望向安戌雨,「雖然那時她不說,但我知道,她是怕見到你就哭。」
安戌雨愣著,手中茶杯的茶已涼去。
「她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,所以更不希望在她防備最脆弱的時候見到你,這三年來、她是不斷地努力鐵了心掩飾對你的情意啊……」
看著琴言的神情,安戌雨才知道琴言對自己說這番話的用意,點頭說:「謝謝琴伯父提點,戌雨知道了。」
「你知道就好,別白費了槊兒對你的一番心意。」琴言點頭,輕啜了一口已變涼的茶。
茶香也已隨著涼化而淡去……
午後,安戌雨便和憐雪一同回府了,可一到府邸安戌雨便將自己關進書房,憐雪雖然沒問,卻能從書房門外聽見隱隱約約的啜泣聲,憐雪聽著想起琴槊對她所說的話,猶豫著想告訴丈夫、卻又已答應過琴槊不說出去。
用過午膳後,琴槊來到祠堂為自己的母親上香後跪於墊上,「娘,今天爹讓女兒接任二當家了,娘是否為女兒高興?」後又垂眸,說:「女兒見到戌雨了,他瘦了、也看似成熟穩重了許多,娶了妻果真就不一樣了。女兒還見過憐雪妹妹了,憐雪妹妹文靜有禮、溫柔賢淑,她很適合身為戌雨的妻子……」
看著自己母親的牌位,琴槊的眼中顯露柔情與苦澀,說:「娘,女兒其實很羨慕您,和相愛的人在一起是所有女子的願望,娘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,才能得以跟爹這樣好的人在一起……女兒不孝、始終沒讓娘親眼看見女兒嫁到好人家,而女兒的心願……只怕是無法實現了,那女兒就退一步,只求一願。」雙手合十、閉上眼,誠心地許願:「只願他一生平安,一生快樂。」緩緩睜開眼、緩緩放下雙手,「娘,您疼槊兒,會幫幫槊兒吧?只要他一生平安喜樂,女兒便也平安喜樂,娘也不用擔心,女兒會好生照顧爹跟星兒、照顧整個琴家……」
「姐姐。」此時一名看似七、八歲的男童進入祠堂,也跪在琴槊身旁,對牌位說:「娘親請放心,等星兒長大了,一定也會照顧爹爹跟姐姐。」
琴槊淺笑著自己的幼弟,疼惜的撫著幼弟的頭。
夢十夜碎念:
好吧,我錯了Orz
想讓愛情的部分淡一點好像有些困難
畢竟這故事主要還是講琴槊這個人
為了形容琴槊在接任的衣裝,還去找了明朝盛行的衣服及髮型
可惜髮型沒有詳細的資料,倒是衣服樣式有不少
月華裙又出現於明末,所以在明末應該也是名貴的衣裙吧
月華裙,古代裙名。出現於明末。到了明末,裙子的裝飾日益講究,裙幅也增至十幅,腰間的褶襇越來越密,每褶都有一種顏色,微風吹來,色如月華,故稱「月華裙」。
據傳為一種淺色畫裙,裙幅共十幅,腰間每褶各用一色,輕描淡繪,色極淡雅,風動如月華,因此得名。清代月華裙,在一襇之中,五色俱備,好似皎潔的月亮呈現暈耀光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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